公私一律平等納稅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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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私一律平等納稅”是對還是借? 【場景一】 1952年的最后一天，《人民日報》公布了《關于稅制若干修正及實行日期的通告》 ，同時發(fā)表了 題為《努力推行修正了的稅制》的社論和《全國工商聯(lián)籌委會擁護修正稅制》的報道。這篇社論在 說明修改稅制的必要性和目的時，使用了“公私一律平等納稅”的提法，在建國初期引起了一場軒 然大波。 修正稅制的方案，是由財政部提出，中央財經(jīng)委員會黨組討論通過，政務院 12月26日召開的 第164次政務會議批準的。接著，又向工商聯(lián)負責人及工商界人士征求過意見。 12月30日，中華 全國工商業(yè)聯(lián)合會籌備委員會發(fā)表聲明， “熱烈歡迎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財政經(jīng)濟委員會公

2、布的稅制 修正的通告”。 修正稅制的通告發(fā)布之后，山東分局向明等 3人和北京市委分別于 1953年1月9日和11日寫 信給中央，反映執(zhí)行新稅制引起了物價波動，搶購商品，私商觀望，思想混亂等情況。各大區(qū)、各 省市財委也紛紛寫信、打電報給中央財經(jīng)委員會，反映在執(zhí)行中遇到的問題和困難。 新稅制問題引起了毛澤東的注意。 1953年1月15日，他給周恩來、鄧小平、陳云、薄一波寫 了一封信，信中說：“新稅制事，中央既未討論，對各中央局、分局、省市委亦未下達通知，匆卒發(fā) 表，毫無準備。此事似已在全國引起波動，不但上海、北京兩處而已，究應如何處理，請你們研究 告我。此事我看報始知，我看了亦不大懂，無

3、怪向明等人不大懂。究竟新稅制與舊稅制比較利害各 如何？何以因稅制引起物價如此波動？請令主管機關條舉告我。 ” 毛澤東給周恩來等的信，手稿，1953年1月15日。 2月10日，財政部吳波、商業(yè)部姚依林、糧食部陳希云三同志聯(lián)名寫信給毛主席和黨中央，就 修正稅制的目的，新稅制對物價的影響和在執(zhí)行過程中發(fā)生的問題等，作了說明。接著，財政部又 向毛主席、政治局作了一次匯報，由吳波同志把稅制修正了哪些地方，實行中出現(xiàn)了哪些問題，女口 何解決的，一一作了說明。毛主席尖銳地批評說： ‘公私一律平等納稅’的口號違背了七屆二中全 會的決議；修正稅制事先沒有報告中央，可是找資本家商量了，把資本家看得比黨中央

4、還重；這個 新稅制得到資本家叫好，是’右傾機會主義’錯誤。 ” 薄一波《若干重大決策與事件回顧》 （修訂本）上卷，人民岀版社 1997年12月版，第242、243頁。 【場景二】 6月15日，財經(jīng)會議的第三天，毛澤東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李維漢所作《關于資本 主義工業(yè)中的公私關系問題》的報告。這個報告，根據(jù)在武漢、南京、上海等城市調(diào)查的材料，提 出一個重要設想，就是經(jīng)過國家資本主義，特別是公私合營這個主要環(huán)節(jié)，實現(xiàn)資本主義所有制的 變革。報告受到毛澤東的高度重視，后經(jīng)修改，形成題為《關于利用、限制、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yè) 的若干問題》的文件，準備提交全國財經(jīng)會議討論。就在這次政治局會

5、議上，毛澤東正式提出過渡 時期總路線，并作了系統(tǒng)闡述。他有一個講話提綱，就寫在《關于利用、限制、改造資本主義工商 業(yè)的若干問題》（未定稿）的封面上。提綱寫道： 總路線是照耀一切工作的燈塔。 有所不同和一視同仁，公私兼顧、勞資兩利和發(fā)展生產(chǎn)、繁榮經(jīng)濟，前者管著后者。 幾點錯誤觀點：（一）確立新民主主義的社會秩序； （二）由新民主主義走向社會主義； （三）確 保私有財產(chǎn)。 黨的任務是在十年至十五年或者更多一些時間內(nèi)，基本上完成國家工業(yè)化和社會主義的改造。 所謂社會主義改造的部分： （一）農(nóng)業(yè)；（二）手工業(yè)；（三）資本主義企業(yè)。 逐步 對于資本主義逐步過渡到社會主義的認識一一社會主義

6、成分是可以逐年增長的，資產(chǎn)階級的基 本部分是可教育的?！泵珴蓶|在中央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講話提綱，手稿， 1953年6月15日。 毛澤東在會議上的講話，對過渡時期總路線進行了系統(tǒng)的闡述： “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社 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這是一個過渡時期，黨在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和總任務，是要在十年到十五年 或者更多一些時間內(nèi)，基本上完成國家工業(yè)化和對農(nóng)業(yè)、 手工業(yè)、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 這里包括了過渡時期的起點、時限和總任務。起點，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在這以前，毛 澤東提過渡到起點是 1953年一一編者注）。時限，他說：“考慮來考慮去，講十年到十五年或者更多 一些時間比

7、較合適。根據(jù)幾年來的經(jīng)驗，大概十年到十五年是一定需要的。 ”總任務，包括工業(yè)化和 社會主義改造兩個部分。他說： “黨在過渡時期的總路線是照耀我們各項工作的燈塔。不要脫離這條 總路線，脫離了就要發(fā)生’左’傾和右傾的錯誤。 ”接著，毛澤東分別對“左”的和右的錯誤傾向及 其表現(xiàn)進行了批評。 他說：“有人認為過渡時期太長了，發(fā)生急躁情緒，犯’左’傾的錯誤?，F(xiàn)在基本建設、農(nóng)業(yè)、 手工業(yè)、資本主義工商業(yè)方面，都有急躁情緒，比如急于要多搞合作社，對資本家進攻沒有停止， 使工人階級自己處于進退兩難地位。 ”這是批評“左”的，然后批評右的。他說： “有人在革命成功 后，仍然停留在原來的地方，他們沒有懂

8、得革命性質(zhì)的轉變，還在繼續(xù)搞他們的’新民主主義’ ，不 去搞社會主義改造。這就要犯右傾的錯誤。 ”接著，他著重批評他認為是右的三句話。 一個是“確立新民主主義社會秩序” 。這句話原來寫在周恩來 1953年2月4日向全國政協(xié)一屆 四次會議的報告稿里，原話是： “以上這些成就（指建國后的 3年一一編者注）說明我國的新民主主 義社會秩序已經(jīng)確立?！泵珴蓶|在審閱時刪去了這句話。話雖然被刪掉了，但這件事卻沒有從毛澤東 的記憶中消失。毛澤東認為，過渡時期每天都在變動，每天都在發(fā)生社會主義因素。所謂“新民主 主義社會秩序”要確立是很難的。 “過渡時期充滿著矛盾和斗爭，是變動很劇烈很深刻的時期。我們

9、現(xiàn)在的革命斗爭，甚至比過去的武裝斗爭還要深刻，要在十年到十五年使資本主義絕種。 ’確立新民 主主義秩序’的想法是不符合實際斗爭情況的，是妨礙社會主義事業(yè)發(fā)展的。 ” 另一個是“由新民主主義走向社會主義” 。他說：“這種提法不明確，走向而已，年年走向，十 五年還叫走向？走向就是沒有達到。這種提法，看起來可以，過細分析，是不妥當?shù)摹?” 再一個是“確保私有財產(chǎn)”。他說：“因為中農(nóng)怕’冒尖’，怕’共產(chǎn)’，就有人提出這一口號去 安定他們。其實，這是不對的?！?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上的講話， 1953年6月15日，見《黨的文獻》2003年第4期 毛澤東在醞釀和提出過渡時期總路線時，是很

10、謹慎的。比如他在 1953年2月27日中央書記處 會議上說過：“要防止急躁情緒?；旧鲜鞘裁磧A向？是盲目性，太急了。斯大林講的政權到我們手 里不要急”。所以在毛澤東在政治局會議上的這個講話，很強調(diào)“逐步過渡” 薄一波給田家英的信，手稿，1965年12月30日。 。他說：“我們提出逐 步過渡到社會主義，這比較好。” “走得太快，’左’了。不走，太右了。反’左’反右，逐步過渡， 最后全部過渡完?！边@次講話標志著毛澤東經(jīng)過長時間的思考， 對過渡時期總路線問題已經(jīng)考慮成熟。 【場景三】 在1953年夏季召開的全國財經(jīng)會議上，毛澤東要楊尚昆將有關新稅制的 5個文件關于新稅制的五個文件是：中共中

11、央山東分局第二書記向明等關于在執(zhí)行新稅制中物價調(diào)整草率造成市場混亂情況 的電報；北京市委關于新稅制施行的反映；毛澤東關于新稅制問題給周恩來、鄧小平、陳云、薄一波的信；政務院 財經(jīng)委員會副主任兼財政部長薄一波的回信；財政部副部長吳波等關于新舊稅制的利弊及此次物價波動原因的報告。 印發(fā)參加中 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的同志， 還給這五個文件加了一個總題目： “一九五三年一月至二月間關于新稅制 問題的幾個文件”。 全國財經(jīng)會議，起初是按照中央財經(jīng)委員會的例會進行準備的，后來實際上變成中共中央召集 和主持的會議。參加會議的有中央各部門負責人，各大區(qū)、各省市委和財委的負責人，列席會議的， 共163人。從

12、1953年6月13日開始，到8月13日結束，歷時兩個月。 會議地點在中南海西樓會議室。會議議程共三項：財政問題，第一個五年計劃問題，利用、限 制、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問題。中心是財政問題。 會議由周恩來、高崗、鄧小平主持，在毛澤東的直接指導下進行。為了準備這次會議，毛澤東 連續(xù)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財經(jīng)工作部門負責人列席，逐個對各部門的工作匯報進行討論。 全國財經(jīng)會議一開始，毛澤東就在政治局會議上發(fā)表一篇系統(tǒng)闡述過渡時期總路線的講話。很 顯然，他是要以這條總路線為指導，通過對財經(jīng)工作中存在的某些缺點和錯誤的批評和討論，把大 家的思想統(tǒng)一到這條總路線上來。 會議的第一項議程是討論財政問題，一

13、開始就集中到對新稅制的討論和批評。會議的其他兩項 議程，第一個五年計劃問題、利用、限制、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yè)問題，都沒有怎么展開討論。新稅 制成了這次會議的中心問題。會期原定半個月，結果開到 8月13日，足足開了兩個月。 會議的頭一個月，即從6月13日至7月13日，大家在發(fā)言中多是就稅制的業(yè)務問題發(fā)表意見。 在分組討論中，高崗等人看到對新稅制意見較多，就鼓勵一些與會者對主管財政工作的薄一波進行 不適當?shù)呢熾y。毛澤東了解這些情況后，對周恩來說，讓薄一波在會上作公開檢討，好讓大家把話 擺到桌面上來說，解決問題。 7月13日薄一波作了第一次檢討以后，會議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批評的調(diào)子越來越高，給薄一

14、 波扣了許多不適當?shù)恼蚊弊?，有的還說薄一波犯了路線錯誤。 8月1日，薄一波作第二次檢討，仍不能通過。這樣，會議就很難作結論，也結束不了。毛澤 東指出：不能“以為會議上一切發(fā)言的內(nèi)容都是正確的，事實上，有一些意見是不適當?shù)摹?。他把陳 云、鄧小平從外地請回來參加會議。 陳云在會上發(fā)言，批評了薄一波的錯誤，他指出： “解放以后，到去年為止，加工訂貨、貸購代銷的比重逐漸增加。這樣一來，就相對地減少了 買賣關系，稅收也隨之減少，需要想辦法來補救。在這種情況提出修正稅制是有理由的。但是采取 什么辦法應該考慮。按照修正稅制，就是不按加工訂貨、代購代銷納稅，而是按買賣關系納一道營 業(yè)稅，說這樣辦就

15、’公私一律’了。所謂’公私一律’ ，實際上是給國營商業(yè)和合作社加一道稅。由 此推論下去又提出批發(fā)商營業(yè)稅移到工廠繳納，大批發(fā)商不納稅，這樣就變更了納稅環(huán)節(jié)，修正稅 制的錯誤，歸納起來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公私一律’ ，一個是變更了納稅環(huán)節(jié)。 “公私可以不可以一律？不可以。 ’公私一律’的提法是錯誤的。因為國營商業(yè)和私營商業(yè)是不 同性質(zhì)的。首先，國營商業(yè)的全部利潤要上繳，私營商業(yè)只向國家繳所得稅。另外，私營商業(yè)和國 營商業(yè)對國家擔負的責任不同。私營商業(yè)就是做買賣，賺錢，當然它也供應市場的需要。國營商業(yè) 不僅是為了做買賣，賺錢，更重要的是為了維護生產(chǎn)，穩(wěn)定市場。國營商業(yè)為了維持工廠的生產(chǎn)， 不

16、管是旺季或是淡季，都要加工訂貨。農(nóng)產(chǎn)品下來了，也要收購，不管是過半年后才能推銷，或是 過一年才能從外國換回東西來，不然，農(nóng)產(chǎn)品就會滯銷。為了穩(wěn)定市場，就必須有相當數(shù)量的積存 物資。如果沒有這個積存，私商的投機活動就打不下去。有積存，商業(yè)部門就要擔負很重的銀行利 息。不但如此，有時還要做賠本買賣。比如，用輪船、軍艦把糧食從四川運到武漢和上海出賣，就 要賠很多錢，因為運費很高?？刹豢梢栽谖錆h、 上海市場上標上幾個字：’此米來自四川，運費很高， 要加多少運費，所以價錢貴’？（笑聲）不能如價出賣，只能賠本出賣。這從國家角度來看，是完 全必要的。如果人民政府不采取這樣的辦法， 那就要犯很大的錯誤。私商會

17、不會采取這樣的辦法呢？ 決不會。所以說，私商和國營商業(yè)的性質(zhì)是不相同的。合作社和國營商業(yè)差不多，它們擔負著同樣 的任務。對國營商業(yè)、合作社商業(yè)和私營商業(yè)提出‘公私一律’ ，看起來好像很公平合理，實際上是 不公平的，因此，’公私一律’提法是錯誤的。” 陳云在全國財經(jīng)會議領導小組會上的發(fā)言記錄， 1953年8月6日 但是他同時又明確認為不能說中財委有兩條路線。鄧小平在會議上，也不贊成把薄一波的錯誤 說成是路線錯誤。陳云和鄧小平發(fā)言后，會議的氣氛改變了，為周恩來作會議結論提供了比較正常 的氛圍。 經(jīng)過將近兩個月的討論，1953年8月11日，在懷仁堂召開全體大會，周恩來做結論。這個結 論是

18、經(jīng)毛澤東修改定稿的。在修改結論稿時，毛澤東對新稅制錯誤，凡原稿上寫的“帶路線性的右 傾機會主義錯誤”，都把“帶路線性”四個字刪掉。這個重要修改，涉及到對薄一波問題的定性。毛 澤東是支持財經(jīng)會議對新稅制、對薄一波的批評的。但是他不贊成說薄一波犯了 “路線錯誤” ，也不 贊成說是“帶路線性的錯誤”。至此，關于新稅制風波事件以作出“公私基本一律”提法有違背過渡 時期總路線的錯誤，但不是“路線性錯誤”的結論而基本結束。 【思考題】 1、 如何看待建國初期“新稅制”關于“公私一律平等”的提法？ 2、 毛澤東為什么對薄一波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如何看待這個批評？ 3、 如何理解毛澤東對貫徹落實過渡時

19、期總路線中“左”和右的傾向及三句話的批評？ 4、 毛澤東是怎樣控制整個局面， 從而使自己的思想（過渡時期總路線） 順利在黨內(nèi)得到贊成的？ 5、 本事件中毛澤東哪些做法在當今仍然值得領導干部學習？哪些做法應當摒棄？ 6、 怎樣看待毛澤東領導藝術與個人品格？ 7、 陳云關于國營企業(yè)和私營企業(yè)關系的論述對現(xiàn)實是否具有指導意義？ 8、 1952年全國財經(jīng)工作會議開了 2個月，從案例描述的過程你有什么看法和感受？ 9、 從建國初期這場“新稅制風波”你還可得到那些啟示？ 10、 從案例描述中，如何看待陳云、薄一波、高崗的領導藝術與個人品格？ 【要求】分六個小組，小組長在小組內(nèi)部分工，每人準備一題，形成文字材料，在課堂上發(fā)言。 -4 -